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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✿ 7月试阅 ✿] 金晶《隐婚》(娇妻系列之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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喵喵 发表于 2015-9-1 14:20:2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

书名:《隐婚》(娇妻系列之四)
作者:金晶
出版社:喵喵屋
出版日期:2015年7月16日
女主角:夏瑜
男主角:程毅良

【内容简介】

招惹女人,不小心把她啃了,只好拿下半辈子赔她;
勾引男人,不想要又甩不掉,只能乖乖陪他当夫妻。

程毅良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,但对夏瑜却是放在心上,
因为这女人不是别人,而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,
只是,他这老婆打从新婚夜後,就逃得不见人影。
一年後,逃家老婆教他给逮着,可她对他不但不上心,
还不准他将结婚的事公开,为了哄老婆回家,他对她纵容了。
不过身为生意人,他向来不吃亏,况且他也不随便跟女人乱来,
也从来没有女人敢随便招惹他,夏瑜敢招惹他,
招惹之後还想全身而退,没可能,
隐婚就隐婚,他不介意。只是隐着隐着,夏瑜才发现,
程毅良居然上了她的床,霸占了她的人,天呐,她引狼入室了!




  楔子

 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看错人了吧,出现在她前面的男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吧?

  一样出色的混血五官,高大精瘦的体型,贴身的深蓝色西装,左胸上的口袋露出浅浅的白色手帕,他傲然地立在那,就像是上帝手中最出色的作品,完全没有瑕疵。不薄不厚的唇微微上扬,黑色瞳孔的深处闪烁着深深的大海颜色,剑眉嚣张上扬,拥有着外国人坚挺的鼻梁,棕色的发丝全部往後梳,露出饱满的天庭。

  只有一点不同,印象中的男人穿的是一身休闲服,而不是这样的英气挺拔、盛气淩人。

  但他那双暗藏汹涌的黑眸望向她的时候,她的眼皮猛地一跳,她不断地催眠着自己,不可能,不可能是他,她的运气不会这麽差、这麽差……

  当她从他的眼里抓到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时,她只觉得头也晕了。是他!除了他还有谁会露出那种原来是她的恍然。

  「程总裁,这位是小女夏瑜。」夏父皮笑肉不笑地说:「小瑜,这就是程氏年轻有为的程总裁……」

  参宴之前,夏父对她说,在商界,他们夏家最大的敌人就是程氏,但是面对敌人不是冷嘲热讽,不是拔刀相向,而是比心性、比忍功。

 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不合,也绝对笑脸迎人,可此时此刻,夏瑜真的笑不出来,她要怎麽告诉她尊敬的爸爸,她做错了一件蠢事了。

  「程总裁。」她淡淡地说,眼神不聚焦地落在别处。

  男人一笑,笑得如豺狼虎豹,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,这时夏父的一个合作夥伴找他,夏父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了。

  他突然往她的身前靠了一下,黑眸快速地在她的脸上转着,「好久不见啊,我的老婆。」

  她的眼前几乎一黑,天呐,谁能告诉她,轻狂过後该要如何收场才好?

  第一章

  夏瑜,天之骄女,她注定要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样,她注定是镁光灯下的宠儿,是男人目光追逐的对象。

  她是得天独厚的娇娇女,要貌有貌、要钱有钱,更不用说她的家世,夏家在台北是赫赫有名的名望家族,就算沧海桑田,夏家仍是不改其显赫地位。

  夏瑜二十二岁在英国完成了经济学学位,尽管她在英国也有不少的媒体关注她,不管她有多低调,只要她是夏家人,这种情况就不会改变。

  在临回国的前一个月,她作出了一个决定,一个疯狂的决定。

  她拿着简单的行李,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前往美国拉斯维加斯的航班,一顶黑色的鸭舌帽、上身白色短袖、下身紧身黑裤、一双白色球鞋,简单低调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。

  拉斯维加斯是一个充满神秘狂野的城市,最美的时刻便是夜晚。然而她下飞机时正是阳光升起时,她沐浴着晨光办好了手续,直接去了饭店,在饭店里头休息了一天。

  天色渐渐暗下,睡得天翻地覆的她直到被饿醒才心不甘、情不愿地爬起来,叫了客房服务。

  她首先洗漱了一番,等订的食物到了,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,全然没有一丝千金小姐的气质,快速地吃饭。

  太饿了,饿到她完全不顾形象地吃饭,差点连盘底也要被她给舔得一乾二净,最後她满足地喝了一口红色液体的果汁,她闭着眼睛,慵懒地躺在沙发上。

  突然她睁开眼睛,发疯似的在沙发上狂跳几下,小嘴狂呼着:「Oh yeah!我在拉斯维加斯,天呐,好爽!」

  晕黄的水晶灯光之下是一张白皙精巧的小脸,白色的肌肤宛若牛奶般滑腻,明眸大眼里此刻散发着被释放的愉悦,小嘴翘起,可爱纯真,正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。

  但她的同学看到肯定会吃惊,平时那个端庄文雅的千金小姐去哪里了,现下的她活泼好动,完全和平日的她判若两人。脱下那一身华丽的礼服,遮住漂亮的脸蛋,她就跟普通的女生一样,完全没有任何出色之处。

  「太棒了!」她喘息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,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。几分钟之後,她露出狡黠的笑容,从容地坐了起来,挺直了背脊。既然来了就好好地玩,以後回台湾之後就没有这麽悠闲的时光了。

  她找到被她丢在角落的行李箱,从中翻出一套衣服,淡蓝的雪纺短袖、高腰及膝牛仔裙,穿上百搭的白球鞋,她愉快地出门了。

  拉斯维加斯最富盛名的便是赌场,可夏瑜没有多大的兴趣,随意地在饭店的一楼赌场观望了一番,她便离开了。

  夜晚的拉斯维加斯此刻陷入了癫狂之中,各色各样的人在五光十色的光彩中来回,夏瑜安静地在人群中穿梭着,东方韵味的娃娃脸很容易吸引外国男人的眼光。

  夏瑜活到二十二岁还不至於没有脑袋,单身女生在异国他乡乱走,又是在幽暗的夜晚,未知的危险指数节节攀升,她虽然在悠然地行走中,但她却从不远离人群,步入那些黑暗的小巷中。

  糖果色的包包里熟悉的铃声让她脸色一愣,她拿出来一看,深吸一口气,快速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,「喂?妈。」

  「小瑜,对不起,你的毕业典礼我和你爸都不能去……」

  夏瑜心情低沉地应了一句,好想告诉夏母,毕业典礼早在一个星期前举行了,但说出口的却是,「我知道爸和你都很忙,没事啦。」

  「等你回来,我和你爸好好替你庆祝。」

  夏瑜无声地叹息,「又不是大事,不需要。」

  夏母却不乐意了,「不行,我们会补偿你的,你乖,看看有什麽喜欢的就买下,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……」

  「妈。」她打断夏母的话,「我想迟几天回去,还来不及跟教授和同学们说再见呢。」她的心跳快速地跳着,好怕夏母会察觉到她的谎言。

  那头的夏母很开心,自己的女儿果然有学识又懂人情世故,「好,慢慢来,买了机票告诉妈,妈妈和爸爸去机场接你。」

  夏瑜听着熟悉的话,嘴角苦涩一笑,来接她?她摇摇头,不再相信这种话,听夏母又说了一会话,夏瑜才挂了电话。

  她的爸妈不是不疼她,只是他们太忙了,她也能体谅他们,只是偶尔也会情绪低落。

  周围的环境幽暗,夏瑜忽然擡头,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进入了一间夜店,里面坐满了人,只是夜店里的人静静地喝着酒聊着天,并没有注意到她。

  她擡脚想离开,却觉得这里的气氛太好了,她曾经也跟一些爱玩的千金出去玩过,那些夜店真的太奔放了,她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再去的想法。

  她没有挪动脚步,反而挑了一张桌子坐下,点了一杯啤酒,角落的位置靠着窗户,可以看到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。

  黄澄澄的液体装在大大的啤酒杯里,由服务生从托盘里端了上来,她笑着接过,抿了一口,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圈泡沫,像圣诞老人的胡子。

  她慌张地放下杯子,正要从包包里拿纸巾,前方一个黑影落下,她头一擡,瞬间傻了。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很帅,让她难得地失神。

  「小姐,这是我的位置。」他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。

  夏瑜当初在学英文的时候就深陷其中,觉得英国男人太有魅力了,即使古板得要命,可是那一口贵族般的口音真的让人心仪。

  她不由对眼前的男人很有好感,但听清他的话时,她红着脸,「对、对不起,我以为没人。」

  叩叩。她的水眸顺着声音移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,他曲起食指,优雅地敲着桌子,在他食指旁边就放着一杯威士忌。

  她的脸更红了,他在暗示她,她的眼睛有问题,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也没看到,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:「我以为服务生没有收走。」

  他挑了一下眉,似乎对於她费力解释而感到诧异,「小姐,威士忌要慢慢喝,後劲很凶。」

  夏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看了一眼周围,却发现没有多余的位置了,低低地用中文说了一句:「见鬼,都没有位置了。」

  这一次,他又挑了一下眉,「你来自哪里?」

  「台湾。」话音刚落,她傻傻地看着站着的男人,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中文,因为对方先用中文问了她,「你……是不是……」

  男人颔首,「是。」

  夏瑜没想到这麽巧会遇到一个台湾人,她脸上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,「真的好巧。」

  男人没有说话,一手拉开椅背,长腿一跨,潇洒地坐在椅子上,一手自然地挂在椅背上,一手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。

  昏暗的灯光,怀旧的氛围,她僵硬地坐在那,惊奇的喜悦渐渐地淡下,尽管他没有说什麽,她却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读出了拒绝。他的周身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圆,不识相地进入都要被驱赶。

  她轻咳了几声,一向以精美的东方韵味的脸在人群中吃得很开的她,尝到了败北的滋味,这个一脸冷然的男人不好惹。她悄悄地皱了皱眉毛,「不好意思,占了你的位置。」

  说着,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站起来,准备要离开,前面的男人突然如猛虎般动了,他修长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穿过他们之间的小圆桌,一把抓住了她皓白的手腕。

  她啊的一声坐了回去,手腕上残留着他霸道的力气,可她擡眼的时候,他已经收回手,镇定地说了一句:「请坐。」

  刚刚不是赶着她走吗?真是一个奇怪的人,夏瑜心里疑惑不已,但下一刻,她就想笑了。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窈窕地走向他们这一桌,朝他娇声道:「帅哥,请我喝一杯怎麽样?」

  夏瑜面无表情,心里已经笑翻了,她堂堂夏大小姐居然被一个男的当作挡箭牌,说出去都嫌丢脸。但她此刻更想看戏,她就看着那位前凸後翘的女生发嗲,而男人则是一声不吭。

  这样诡异的情形维持了一会,外国女郎似乎察觉到男人的冷漠,咬牙切齿,又不想轻易放弃,还想说什麽。

  一直沉默是金的男人开口了,话却是对着夏瑜说:「我叫程毅良。」

  好熟的名字,夏瑜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,但她想不起来,真是奇怪,记忆力很好的她居然也会有想不起的时候。

  「我叫夏瑜。」她微笑地说。

  那位被人遗忘的女郎听着不懂的语言,生气地转身离开了。夏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,没想到当挡箭牌就是这样,还满新奇的

  她眼一低,疑惑地看着递到她眼前的纸巾,他淡淡的嗓音里有着浅浅的笑声,好心地提醒她,「你的嘴角。」

  她接下纸巾,懵懂地擦了一下嘴,眼睛朝纸巾上一看,立刻红了脸。有没有搞错,她居然忘记自己还贴着一圈大胡子,她尴尬地拿着纸巾擦乾净嘴角,「谢谢。」

  「不用客气。」

  擦乾净了嘴角,她伸手拿起啤酒,大口大口地喝着,藉此遮掩自己的尴尬。场面显得很诡异,女生大口地喝酒,男人时不时地抿一口酒,但气氛却比刚开始好了很多。

  见他没有赶人的意思,而她又还满喜欢这里的氛围,她便不走了,拿她夏家大小姐当挡箭牌是有代价的,总不能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。

  她小心眼地想着,他突然开口,「来这里旅行?」

  「对啊,你呢?」她两眼在他的身上移来移去,觉得他的年龄估计在二十七岁左右,看起来像商业菁英,只是他穿得很休闲。

  「谈生意。」他的话不多,但只要说话就说重点。

  程毅良看着前面的女生抱着啤酒当水喝,「你酒量很好?」

  夏瑜扬扬眉,得意的神采在眉宇间闪烁着,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,「一般。」任何一人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自信。

  夏瑜看程毅良沉默地喝着威士忌,她认真地打量着他的五官,得出一个结论,「你是混血儿?」他混得不明显,但高挺的鼻梁和凹陷的眼窝再再显示这个男人的独特。

  「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。」

  她忽然发现他开口之後,人也不再像刚才那麽冷漠,於是跟他聊起了起来。不知不觉,她喝完了啤酒,也点了一杯威士忌,难得能在异国遇到投缘的人,她活泼地找话跟他聊。

  威士忌喝完,她又点了一杯威士忌,喝得兴奋时也替他点了一杯。夜色渐渐地浓了,等到周围的人渐渐地散去,他们两个都有些微醺了。

  但他的自制力明显比她好些,她的脚步已经开始浮动,而他还能直挺挺地站直,他买了单,跟在她身边走出夜店,「住哪里?我送你回去。」

  前方的身影一顿,她回过头,朝他傻乎乎地一笑,「我跟你说过,我的酒量真的很好,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全……」

  程毅良乾脆不说话,大掌箝住她细细的手臂,往身边一拉,「你站不稳了。」

  他的耳朵红红的,脸色仍是正常,但比起往日,今天的他确实是喝多了。

 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,她撑起小脑袋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小狗似的闻着,「程毅良,你身上很香哦,什麽香水?」

  程毅良一手像抓猫咪似的抓她,一面凉凉地说:「没擦东西。」

  她皱着眉头,歪着头,「没有?」

  「饭店在哪里?」他耐着性子问,他的头也有些晕了,酒的後劲开始涌上来,空着的大掌揉了揉眉心。

  她脚下一滑,很乾脆地挂在了他的身上,她的手往前一指,「直走。」

  於是他扶着她直走,但没走多久,他也跟呼吸沉重,按照她说的直走,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饭店,他又问了一次,「在哪里?」

  「那里。」她头也没有擡,手指一擡,他顺势一看。

  她疲惫地靠在他的身上,耳边传来一阵磨牙声,「你该死地住在教堂?」

  在他们的左侧,也是她手指所指的地方,正好有一座高大圣洁的教堂,深夜的教堂此时安静地敞开着,不时有几对男女进进出出。

  她看到了,眯着眼睛问:「这麽晚了,教堂有什麽好玩的?」

  「他们要结婚。」

  拉斯维加斯,全世界结婚最快的地方,不分昼夜,只要想结婚就来这里。她嘴角荡开一抹微笑,「我要去观礼。」

  程毅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听她的话,也许是她纯真的笑容太容易迷惑人了,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,他们已经站在教堂的门口。

  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,他们俨然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侣,但实际上就是两个酒鬼相互依靠着。

  程毅良甩了甩晕晕的头,竟然听话地揽着她往教堂走,他真的是疯了。

  当他们走到教堂的时候,她停了下来,他跟着停下来,眼眸一转,凝视着她。

  在夜店没有看清的五官此刻在柔和的月色下,他看得一清二楚,白皙的脸庞、精致的五官,最迷人的当属她微醺地眯着眼睛时的风采,红唇翘起,似是在撒娇装可爱,又像在诱惑他亲吻她。

  长长的羽睫一下又一下扑搧,像只蝴蝶闯进他的心口,他不敢说他见识过所有女人的风采,但此刻他必须说,眼前的女生迷惑了他的双瞳。

  「如果要结婚,请往这边走。」有人指示道。

  她绯红的小脸突然仰了起来,看着他,「结婚?」

  他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麽,他的鼻尖闻到一股馨甜的味道,他眼一闭,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,那抹红唇无辜地在他的唇边颤抖着,香甜如蜂蜜,他挑开她的唇瓣,舌尖闯入她的嘴里。

  酒精放大了人的慾望,就算他们是喝酒的高手,此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屈服於感官的渴望,理智明明还在,但是却失控了,无法阻止、无法抗拒地深陷其中。

  她发出一阵嘤咛,他的耳边突然听到几个人吃吃地笑。他蓦然回神,擡起头,对上其他情侣友善和鼓舞的目光,一向冷静示人的他,第一次尝到什麽叫不好意思。

  在这里想抱就抱,想接吻就接吻,没有关系,这里的人崇尚自由和爱情,没人知道他们只是知道彼此名字的半陌生人。

  她早已被吻昏,神智不清,红着小脸埋在他的怀里,她整个人不知所措,耳边靠着的胸膛炙热如火,燃烧着她的神志,她骨碌碌地看着前方的人,「他们在干什麽?」

  「结婚。」

  「哦。」

  良久,当他们站在神父前,她轻轻地侧过头,看着他,「我们在这里干什麽?」

  他望着她,觉得头好疼,理智那条弦在抽痛着,但又有一种无声的快感在身体里流动着,自制力很强的他第一次输了,「结婚。」他笑着说。

  她深深地望向他,在灯光之下,她在他的眼里隐隐地看到了海洋,她喜欢海,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感受,大海,那是幸福的源泉。

  理智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击溃了,她头重脚轻地说了一句:「好。」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第二天,夏瑜在陌生的饭店里醒过来,身上穿着皱皱的衣服,但是胸前有着奇奇怪怪的红红点点。

  她就像梦游似的过了一夜,她只隐约记得自己认识了一个叫程毅良的男人,她头痛地坐起来,摸了摸头晕的脑袋。

  半晌,她才有了力气起来。嘴巴很乾,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,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瓶,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环境。

  茶几上有一张纸,她抽起来一看,眉头打了一个结,上面写着「结婚证书纪念版」几个字,她脑袋开始发昏。

  什麽结婚?她以为是一个恶作剧,扔进了垃圾桶,还有一张黄色的便利贴,她拿起来一看,上面写着,有急事先走,程毅良。最下方是他的电话号码。

 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,便利贴同样逃不过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。她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,悠哉地离开了饭店。

  昨晚的一切只是在异国碰到了一个台湾人,相谈甚欢,就是这麽简单,至於某些断层了的记忆,她没有去理会。

  直到四天後,在她准备离开饭店回台湾的时候,她接到一通电话,是一个叫Eric的男人,那个男人跟她说结婚证书已经拿到了。

  她以为是诈骗电话,「不好意思,你说什麽?」

  「那天你喝了点酒,有可能不记得我了,我是Eric,是你们的公证人,也是帮你们安排结婚的人,结婚证书我替你们代领了,不知道你什麽时候方便跟你的先生过来拿呢?」

  她愣住了,什麽结婚证书?想不通的她去了约好的地方。

  Eric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,「恭喜你们。」

  她傻傻地拿了过来,着急地问:「你有他的号码吗?」

  「嗯?」Eric明显一愣,「我只有你的号码。」

  夏瑜对上他疑惑的眼神,立刻扯开一笑,「我想打他电话,可是我忘了带手机,真不知道他跑去哪里玩了。」

  Eric善解人意地一笑,「美丽的小姐,我相信你的丈夫很快就会回来,任谁都舍不得抛下你这位娇妻。」

  夏瑜哭笑不得,她不需要他的安慰和赞美。

  她傻傻呼呼地跟Eric分开,立刻去了一趟美国户政事务所,当确定这份是真的结婚证书时,她整个人都傻了。

  女方是她的名字,男方则是……程毅良!

  谁来告诉她当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!她一头雾水,这到底是怎麽回事?她看到了神父的签名,顺藤摸瓜,由此找到了神父所在的教堂。

  当她找到这座白色教堂的时候,一些记忆断断续续地跳了出来,她跟一个男人拥抱着、亲吻着,请人作公证……

  她走进教堂,此时一对新人正在结婚,她听到神父的声音,记忆的片段又跳了出来,与神父此刻温和的声音重叠着。

  请问夏小姐,你愿意嫁给程毅良先生为妻吗?从此爱他、尊重他,不离不弃,忠诚一生,无论他将来富有还是贫穷,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,直到死亡。

  她的声音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,我愿意!

  天啊!她都说了什麽、做了什麽?

  她惊骇地抱住脑袋,不是吧,她就这麽在迷迷糊糊之中把自己给卖了?不可能,不可能!

  心慌的她一面安抚自己,一面跑出教堂,找了一位律师,律师先生以专业的口吻告诉她,她的婚姻是合法的,只要是在神父或者官方人员前宣誓了证词,她跟程毅良就是夫妻。

  她真的把她自己给卖了,她结婚了!

  二十二岁的她结婚了,跟一个长得很帅,名叫程毅良的男人结婚了!不、不,她要找到他,可她去哪里找他?

  她站在街头,双腿无力软成了棉花,她真是好样的,送了她自己一份这麽神奇的毕业礼物。

  看着右手,为什麽当初手贱把那张便利贴给扔了,为什麽啊!她迷茫地站在街头,炙热的烈阳却让她寒冷不已。

  老天,她做错事情了!

  第二章

  一年後,台湾。一场华丽的宴会,夏瑜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男人,快要在她的记忆中消失的男人,如神一般骤然出场了。老天,祂在玩她!

  夏瑜站在化妆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真是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。程毅良、程毅良,这麽熟的名字,她傻子似的想不起来是谁。

  程毅良,程家第三个孙子,负责美洲那一块的业务,这一个月刚回到台湾,担任台湾程氏总裁,人称黄金单身汉,是个女人看到都想扑倒的男人。

  夏瑜双手正要擡起抓头发,却怕弄坏了发型,又无力地放下。她跟谁结婚不好,她为什麽要跟夏家的敌人,程家孙子结婚。

  好吧,他们也不是真心结婚的,只是两个人喝醉酒,糊里糊涂地结婚了,但无论如何,事实就是他们结婚了,那张结婚证书至今还放在她床底下的盒子里。

  天呐,她要发疯了,如果被爸妈知道,他们绝对会疯掉!拉斯维加斯发生的一切都太愚蠢了,虽然是糊涂结婚的,当然也要神不知、鬼不觉地快速离婚,当作什麽事情没发生才好。

  但她已经失去他的踪迹了,她只想找到他离婚,速战速决,这个希望落空了,本以为是一趟快乐的旅途,却没想到会给她带来麻烦,最後只能无助地将这件事情先放下。

  身为夏家长女,她本来就是夏家的门面,小心翼翼地怕有人会以这件事情来针对她,提心吊胆不已,但一切风平浪静,悬挂着的心才放下了。

  但她怎麽也没有想到这其中原来暗藏杀机,她要是被爆出这件事情,她就真的完蛋了。她回来的一年里,快速地接手了公司的不少事情,在这个圈子里很快打出了名气,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功亏一篑。

  她快速地对着镜子补好妆。不管怎麽样,相信程毅良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,快刀斩乱麻,两个人一起将这件事情给瞒下去就好了。

 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,往外走,脚下的高跟鞋敲出华丽的乐章,突然她停顿,看着那站在墙边的男人。

  她紧了紧手上的包包,扬起一抹笑,走向他,「程先生……」

  「夏小姐。」

  这是一个机会,「我有事情要跟你说。」

  「正好,我也有事要跟你说。」

  「咦,程先生,原来你在这里,我找得好辛苦啊。」一个圆圆的男人走了过来,像是这时才看到了夏瑜,「夏小姐也在啊。」

  夏瑜面色一冷,「路过。」说完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  男人摸了摸头,「这夏家小姐是怎麽了?」

  程毅良哂笑,还能怎麽样,当然是因为被人瞧见而不能说清楚话,为白白失去这个时机而懊恼吧。

  男人心中想的却是,程家跟夏家果然有仇啊,连下一代也不理对方。

  宴会之後,夏瑜坐在轿车里,神色在黑色车厢里昏暗不明。

  夏父心情愉悦地说:「今天带你认识的人,你也不用太放心上,不用卑躬屈膝,毕竟我们在这一行是龙头老大。」

  夏瑜低低地应了一声,夏父又说:「那个程毅良长得一表人才,我以前都没有见过,听说是最近才回来。但是你记住了,我们跟程家在商业上是竞争对手,他们出了名的会手段,没一个人是好的,你要小心一些。」

  再小心也没用,那时她还不知道原来这个程毅良是就是爸爸口中的程毅良,哎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
  「你年纪还轻,男朋友倒是不用急着找,不过看上了谁记得跟爸爸说说,让爸爸帮你看看。」见夏瑜面色不好,夏父转了话题。

  夏瑜抓紧了膝盖上的裙子,男朋友没有,倒是有一个有名无实的老公,不过要是给爸爸看的话,估计爸爸会气得打死她这个不孝女。

  事情怎麽会这麽巧,这麽多华人、这麽多台湾人,她一碰就碰到死对头,真的运气是太好了!酒就是一个坏东西,她就不该喝多了,该死的!

  「小瑜?」

  「爸,我知道了。」夏瑜明白地点点头,实际上,夏父多说一句都让她胆颤心惊。

  「你是姊姊,要给你弟弟、妹妹做一个榜样。」夏父温和地说。

  夏瑜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,夏妹妹读高中,夏弟弟只是一个国中生,年纪比她小,夏瑜点了点头,「我知道,爸。」

  「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求学,应该独立不少,我看你进公司之後学得快,赢得了不少的支持,爸很欣慰。」

  夏瑜动容地看着夏父,心中有苦说不出,深深地觉得对不起家人,眼眶微红,幸好车厢幽暗,看不清她的异样,她扯着唇笑着说:「爸,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。」

  「呵呵,很好,自谦不骄,不愧是我的女儿。」夏父满意地说。

  「爸,哪有人这麽夸自己女儿的。」

  「你爸脸皮就是厚。」夏父大笑。

  夏瑜捂着嘴笑着,心思转到了程毅良身上,他到底是怎麽想的?他应该知道彼此的身分不适合结婚吧,他刚才在化妆室外面是有意还是无意?也许他也是来找她说离婚的事情吧,他要这麽想,事情就简单了。趁没有人发现的时候解决掉这件事情,当作什麽事情也没发生,再好不过了。

  她转头看着夏父,曾经在她眼中如大山的爸爸渐渐地衰老了,眼角的皱纹加深。爸妈很忙,但不管他们多忙,总会挂念她,有时是一通电话,有时是她喜欢吃的东西。他们没有很多的时间陪着她,但却时时记着她,这种默默的温情让她很感动,但有时也很无奈,他们终究会因为工作太忙不能陪着她。

  现在她不会这麽想,她想接手夏氏,让爸妈放下公司的事情,到处玩玩,开开心心。但她现在却犯错了,一个好大的错,真的是蠢到没天理了。

  一道坚定的光芒在她的眼里闪烁着,不管如何,这件事情她一定要瞒住,瞒得死死的,神不知、鬼不觉地解决掉。

  绝对、绝对不能让她的爸妈知道,引以为耻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台湾的夜很安静,Sunny私人会馆的一个包厢里坐着两男两女,还有两人坐在边上,其中一个耳肥脸圆的中年男人开心地说:「这次的合作案要程总裁多多照顾。」

  「互惠互利。」程毅良勾了勾唇。

  中年男人爽快地乾了一杯酒,一双贼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,又看了看程毅良身边坐着的女人。

  程毅良垂眼,遮住眼里的嘲弄,想一男驭两女,真的是吃着碗里、想着锅里,扫过中年男人活像怀胎十个月的大肚腩,也不想想他是不是有这个命,利慾熏心,早早就秃顶了。

  程毅良笑着说:「不早了,我就先回去了,李董就在这好好玩。」

  「这怎麽好意思,程总裁……」李董眼睛一亮,嘴里还说着客套话。

  程毅良悠闲地朝他摆摆手,「不会,那我先走了。」

  「那好吧,下次我作东。」李董笑着说,右手已经放在艳丽女人的大腿上,放肆地摸着,开口要一旁的助理好好送人。

  程毅良目不斜视地颔首,笑着离开了。李董的助理送走他之後就回到包厢,而程毅良身边的梁助理说了一声:「总裁,我去开车。」

  「嗯。」程毅良颔首,站在一旁等着。

  一辆很普通的车子,低调得如同满大街上的车一样,静静地停在他的前面,车窗降了下来,一张娇小的脸露了出来,低声说了一声:「上来。」

  程毅良眉毛微扬,似乎在考虑,车厢里又传出她忍着不耐压低了的声音,「上、来!」

  他几乎要笑了,在商场叱吒风云这麽多年,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,这个女人的胆子真的很大。

  在她几乎要杀死他的目光中,他笑着打开车门,长脚一跨,从容地坐在副驾驶座上,而她随时待命般立刻猛地踩下油门,车子飞快地冲了出去。

  她专注地开着车,直到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车厢内的安静,他摸出手机,「喂?」

  「总裁,请问你在哪里?」电话那头是梁助理。

  程毅良正要说话,感觉身边的女人忽然紧张了,握着方向盘的手就像黏在上面,紧紧的,扒也扒不下来。他的眼睛微微一眯,慢条斯理地说:「我现在在……」

  夏瑜的呼吸都要停止了,她偷偷摸摸地开一辆满大街都有的车出来,为的就是不想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,他不至於跟别人说出去吧?

  她想开口警告他,但更怕自己的声音传到手机的另一边,用力地咬住唇,隐忍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,惹来他一阵轻笑,「你先回去。」

  「是。」梁助理尽责地没有多问,总裁说什麽就是什麽。

  程毅良放下手机,悠悠地看向她,正好对上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,那双眼睛里正蕴含着怒意,活像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,他不以为忤,「夏小姐盛情邀约,不知有什麽事情?」

  从他挂掉电话开始,夏瑜就知道这个男人刚才是在耍她,可恶,现在更是装白痴,「程先生明知故问吧。」她忍着火气说。

  可她修身养性的本领跟老奸巨猾的程毅良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,没有任何可比性,他仍旧是淡淡地说:「夏小姐不说,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呢。」

  夏瑜真是恨不得将手上的方向盘扣在他的头上,看他还会不会这麽说。她深吸一口气,乾脆地不说话,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幽静的公园。

  她刚停好车,程毅良开口了,「不知道夏小姐带我到这麽偏僻地方,有什麽重要事情要跟我说?」

  要不是她观察人的本事还不错,她都要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拉斯维加斯遇到的那个人了,不是跟她结婚的人。但她很有自信地说,一定是他!听听他的口吻,什麽偏僻的地方,弄得一副良家妇女的口吻,她又不是采花贼。

  「这里倒是一个偷情的好去处。」他忽然说话了。

  她一愣,脸上控制不住地一阵燥热,偷情,谁跟他偷情啊,「程先生……」

  「夏小姐,我建议你换一个地方,不要破坏了人家的良辰美景。」程毅良笑着说,顺道好心地指了指不远处。

  他的手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,她忍着刺眼看去,顿时目瞪口呆,不敢置信。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,在一棵大树旁边,一对情侣正激烈地热吻着,男人的手早已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,春光无限好。

  她红着脸,重新开车,往另外一个地方开去。

  尽管夜再黑,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强装镇定的模样,不管她如何伪装,她还是一只菜鸟罢了。

  这一次,夏瑜直接开到了郊外,车子停下来,程毅良不急着开口。她想说话,却觉得先开了口就有点落下风的意味,於是她也不说话。

  夏瑜冷眼地瞟了他一眼,只见他一副悠哉的模样,率先沉不住气,「程先生,我想说的就是关於我们在拉斯维加斯时……」

  手机响起,夏瑜扯了扯唇角,心中不满极了,怎麽这时候有人打电话给她。她接了电话,听了一会,语气转好,「知道了,爸,我现在过去。」

  夏瑜刚放下手机,程毅良揶揄的声音充满了她的耳道,「岳父大人的电话?」

  谁是他岳父大人,不要脸!她冷冷地横了他一眼,「程毅良。」不客气地说:「不装聋作哑,扮白痴了?」

  程毅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故意的,当她的车子停在他的面前时,他吃惊了一下,却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。不屑什麽,不屑他出入那种风花雪月的场所?

  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,她可没有这麽不可爱,他可不会吃亏,她既然嫌弃他,他自然要回馈她一顿。

  还骂他白痴,他危险地一笑,「岳父大人有什麽事?要不要我一起过去,顺便给我正名。」

  夏瑜听了只想笑,「你心里想什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,难道你想跟我结婚?有时间耍嘴上工夫,还不如抓紧时间跟我去把离婚手续办理一下。」

  「其实程家一点也不注重门当户对什麽的,如果我娶了你,别人只会说我有本事。」他轻柔地说。

  别人当然会说他有本事,连对手女儿都敢娶,夏瑜臭着脸,「你……」

  「而且不是我没有时间,是你没有时间。」程毅良笑着看着她。

  他好奇怪,难道他不心急这件事情吗?夏瑜摸不准他的心思,这次见面跟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感觉差别好大,也许是利益牵扯的关系,显现出了他的商人本质。

  「程毅良,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吧?」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
  他讶然地看着她,「醉酒之後做的事情能当真?」顿了一下,「离婚手续当然要办,只是最近你的锋头这麽盛,你确定要在这段时间吗?」

  听到他的话,夏瑜松了一口气,她就知道他刚才在耍她,耍了这麽久才说出他自己的想法,混蛋!

  特别是他明着夸她、暗地贬她的语气,听听更气,什麽锋头盛,明明在说她爱出锋头,可恶!当初怎麽瞎了眼觉得他不错,还跟他喝酒聊天,真的是见鬼了。她好後悔啊,居然遇到了人渣,「程总裁的锋头也不小,不要小看自己。」

  说完,她横了他一眼,启动车子往市区开,在一处安静的巷口停下,「不好意思,我还有事情,就不送了。」

  程毅良倒没有说什麽,临下车时说了一句:「替我向岳父大人问好。」从容地离开了她的车,转身离开。

  夏瑜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,「运气真是太背了!」

  接着,她打着方向盘往夏家开去,她早早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,刚刚夏父打电话让她回家,因为夏爷爷、夏奶奶从国外度假回来,想看看孙女、孙子,她只好先回去。

  离婚的事情……哎,只能等从长计议了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本来脑子里一直想着要离婚、要离婚,结果夏瑜接了一个合作案,一忙就忙了整整一个月,等她从工作里抽出空时,程毅良跑到香港出差了,於是她陷入了等待。

  午休的时候,她没有疲惫感,到茶水间泡花茶喝,她进去的时候,正好有两个女员工在聊天。

  「真不敢相信,我这麽喜欢他,他居然已经结婚了,孩子都有一岁了。」

  「呵。」另一个女员工冷笑一声,「现在明星都这样,结婚偷偷摸摸,生小孩也是,真不知道他们怎麽想的,难道我们fans这麽没有理性吗,我们当然会祝福他罗。」

  「就是,他在小巨蛋的演唱会我都不想去。」

  「哼,隐婚,太过分了!」

  夏瑜慢慢地走进去,看到她们,微微一笑,她们异口同声地说:「夏经理好。」

  「你们好。」夏瑜微笑道,倒了水就回办公室了。

  隐婚……她好像也是欸,隐婚会被人鄙视吧,哎,果然这件事情得快速解决。随即又想到夏奶奶,老人都希望子孙多多,特别是现在三代同堂,更想在有生之年抱一抱曾孙。

  可她这麽年轻,结婚都还太早,更何况是生小孩,可老人家不会这麽想,甚至说要帮她注意一下朋友的孙子,夏瑜觉得事情很大条。

  假设真的有适合的人出现,到时候被发现隐婚,她的腿肯定会被打断,想到这种可能性,她就头痛,一边暗自期盼程毅良快些回来,早点回来,早点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。

  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,她只能努力摆出一副工作很忙的样子来逃避夏奶奶,顺便求救夏父。说到嫁人,夏父的态度就没有夏奶奶热情,毕竟女儿还小,慢慢来、慢慢挑,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。

  幸好夏瑜不是住在家里,否则真的要被夏奶奶耳提面命,每天过得不开心了。

  「经理……」助理阿珍走进办公室,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和杂志,「这是你吩咐我找的资料。」

  「嗯,知道了。」

  阿珍走了出去,夏瑜先看了资料,上面是程氏最近在做的企划,杂志则是程毅良的专访。程毅良的外表绝对是可口的蛋糕,让人想咬一口,杂志封面上的他微微一笑,朝着镜头浅笑,魅力十足。

  她耐着性子看完,扔到一边。其实对程毅良的事情她一点兴趣也没有,可秉着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的道理,她必须时刻关注程氏的消息,好在关键时刻扳回一城。

  而且程毅良这个鬼才在美洲的名气很大,手段颇为了不起,既是名义上的老公,又是实质上的劲敌,必须要了解透澈。他很少来台湾,这份杂志也是因为他要回台湾而造势的一种宣传手段,也难怪她不知道他,因为他太低调了。

  近几年,夏氏跟程氏的比拚,以程氏略胜一筹为结果,夏氏虽然没有输得很难看,但确实不及程氏。特别是程家三兄弟分别在东南亚、美洲打开市场之後,程氏蒸蒸日上。

  夏瑜没有这麽大的雄心壮志,要如何使夏氏超过程氏,她只要在东南亚这一块能与程氏不分轩轾就成,毕竟程家有三个人,而夏家在她的妹妹、弟弟还没成长之前,只有她一个人。所以有野心是好,但是蛋糕乱吃会噎死自己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夏瑜一张纯净的脸上荡着女生纯真的笑容,她靠在门板上,她的脸蛋上有着淡淡的绯红,小手推开他,倔强地一个人摇摇摆摆往那张大大的床走去,脱下白色球鞋随手一扔,像泰山压顶似的倒在床上。

  突然,她蓄满力量的娇躯在床上翻滚起来,喉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,程毅良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走向她。纤细的长腿在白色床单上挪动着,优美的脚踝蹭着被单,小脚丫对着他摇晃着。

  他不知不觉地伸手抚上她的脚踝,感受那一片极致的细腻,他轻轻一笑,坐在床尾,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脚,悄然地一路往上,探入牛仔裙里,她的大腿紧实细腻,他的手心渐渐地发热。

  「好热……」她娇笑着,撕扯着短袖,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胸脯,他的眼一黯,稍稍倾身,眼落在那性感的锁骨上,他的呼吸越发的浓重,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酒精味道,深深地刺激着他的慾望。

  女人香、酒、她的笑靥,他轻而易举地被刺激,慾望就如团团火焰般在他的小腹燃烧着,他情不自禁地俯首,伸出舌头轻舔那一片雪白,她的肌肤在他的舌下颤抖着,尝到了她敏感的热度。

  他的大掌在裙子的掩饰下摸索着,挑开她的内裤,轻柔地下探那未知的领域,像是冒险般令人热血沸腾。

  稚嫩的花瓣在空气中绽放,他温柔地探指而入,指尖的肌肤感受到一阵不同寻常的紧窒和滑腻,那是处子的专属,蜜道的香味在空中诱发着,他重重地喘息一声,牙齿不由得咬下去。

  咬下去的那一刻,震撼的酥麻感从牙龈神经传入他的身体,如电击般在他的身体里窜动着,他松开,慾望在他的眼中汹涌着。

  他微微擡高身体,却看到一张如天使般的睡颜。慾望在腹中徘徊不去,而她安静如昙花,妩媚的绽放极为短暂,那余下的香气仍在作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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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评论1

wll2006 发表于 2022-10-3 20:27:17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好看,谢谢分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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